演讲一结束，几位企业总法就在私下打听能否拿到这个演讲的PPT。
春节前夕，数十位企业总法齐聚虹桥正瀚。一场别开生面的闭门会议——“让做的人说：法律人年度分享会 | 2022”已经如火如荼地举行了4个多小时。分享会的尾声，是倪伟律师20分钟的演讲。是什么样的演讲，引起了见多识广的总法们的兴趣？
以下是演讲内容，一起来看看吧。
这个裸奔活动，让他尴尬不已。更为意外的是，他收获了一个特别的领悟。每年冬天，期末考试前的一天，哈佛大学的学生们会聚集在学校一个叫莫尔大厅的地方。成群结队的男女学生，脱光衣服，在校园里一边尖叫一边裸奔。这是哈佛大学的一项传统活动，学生们称它为“原始尖叫仪式”。
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家看这段视频时，都特别认真（众笑）。当年的一位新生，正在宿舍里复习备考，看到这个场景，既兴奋又紧张。一时冲动，他也脱光衣服，从宿舍里冲了出来，加入裸奔队伍。但是，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真的一丝不挂地出来了，连鞋子都没穿。他很快就发现，冰冷的路面几乎是寸步难行。他想回去穿鞋，却发现宿舍的门禁卡放在了裤兜里，而裤子被关在了屋里。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裸奔的大部队已经跑远了，他变成一个落单者。当一个人孤零零地裸跑时，他发现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家可以想象当时的那个场面。有意思的是，这引发了他的思考：为什么大家一起裸奔时，大伙儿能跑得那么自在？而一个人落单时，却感觉特别别扭？02
这个可怜的落单者叫肖恩·埃科尔（Shawn Achor） ，他后来成为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导师，著名的哈佛幸福课程的主要设计者。多年以后，他受这次裸奔的启发，写了一本书叫《大潜能》。第一个是关于萤火虫的故事。大家知道，生物进化的目的就是为了繁衍。雄性萤火虫主要靠发光来吸引雌性萤火虫，从而实现这一目的。如果你是其中的一只雄性萤火虫，你会怎么做才能保证你能在茫茫“萤”海中脱颖而出？找一个没有其它“萤”的地方，悄悄躲起来，然后自己偷偷在那儿发光，这样就能引来很多雌性萤火虫。总之，要有竞争意识，要确保自己是最显眼的那只。难道不是吗？但萤火虫不是这么干的。它们会聚集在同一颗树上，而且会同时发光，以至于把整棵树都弄得很亮。科学家研究发现，当一只雄性萤火虫发光时，获得雌性回应的概率只有3%。但当一群雄性萤火虫一起发光时，雌性萤火虫回应的概率则高达82%。注意，不是一只雄性萤火虫获得回应的概率提高了，而是每一只雄性萤火虫都提高了。经进一步研究，科学家还发现，萤火虫体内有一套能精确到毫秒的生理感应机制，让它们能准确地探测到同类的发光时间，以确保你能跟同类分毫不差地一起发光。用上千万年的进化，萤火虫塑造这个功能，就是为了确保所有萤火虫一起发光。你看，生物的很多功能，就是为了适应群体选择而进化出来的。这种功能对一个个体而言根本没用，但给群体带来了巨大的红利——同时，个体也会因此获得巨大的收益。我们都认为，要想成功，要让个人利益最大化，就必须保持竞争意识，要尽可能的去争抢有限的资源。但是，站在群体选择的角度，生物的很多功能，不是为了自己好，而是为了大家好。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曾经做过一项关于母鸡下蛋的研究。如果你想培养出一只最能下蛋的母鸡，你会怎么做？母鸡的下蛋能力是可以遗传的，如果能找一群最爱下蛋的母鸡，把他们关在一个笼子里，一代代优中选优，这样繁衍几代后，应该就会产生一只最能下蛋的母鸡了。对吗？事实正好相反。研究人员发现，爱下蛋的母鸡往往攻击性很强。它们聚在一起，就会整天忙着互斗，于是死的死伤的伤，根本顾不上下蛋。后来，研究人员换了个思路：不选拔单个优秀的母鸡，而是随机分组，看看哪个笼子里的母鸡集体产蛋量最高，就对这个笼子集体育种，让它们的后代还在一起。结果发现，几代下来，优秀母鸡集体的产蛋能力，一代比一代强。肖恩·埃科尔说：假如一个群体中，每个人都想争当第一，都抱有强烈的竞争意识，那么长期看，反而谁都成不了第一。假如你跟着群体一起演化，反而更有可能成为第一。想成为那只最能下蛋的母鸡，就必须融入群体。很多人听过三个石匠的故事，但德鲁克的解读让我茅塞顿开。前段时间，我在重读彼得·德鲁克经典著作《管理的实践》。德鲁克被誉为现代管理学之父，著名财经杂志《经济学人》更认为：“假如世界上果真有所谓大师中的大师，那个人的名字，必定是彼得·德鲁克。”让我们来看看大师是如何解读这个故事的。有人问三个正在干活的石匠：你们在做什么？第一个石匠答：“我在养家糊口。”第二个石匠边敲石头边回答：“我在做全国最好的石匠活儿。”第三个石匠仰望天空，目光炯炯有神，说道：“我在建造一座大教堂。”通常，我们很赞赏第三个石匠，觉得他志存高远。对第二个石匠应该也没啥争议——哪个企业不希望自己的员工能成为“全国最好的石匠”？但德鲁克却说：“第一个石匠或许能以一天的劳力换取合理的报酬。……麻烦的是第二个石匠。工作技艺很重要，……但太强调技艺，总是隐藏了一个危险。真正的工匠或真正的专业人士，常常自以为有成就，其实他们只不过在磨亮石头或帮忙打杂罢了。企业应该鼓励员工精益求精，但是专精的技艺必须和企业整体需求相关。”德鲁克认为，每一个人的工作都应该为整体绩效负责，“当他在切割石材时，他其实是在‘建造一座大教堂’。”其实，在讲这个故事前，德鲁克的一段话更为振聋发聩：“任何企业都必须建立起真正的团队，并且把每个人的努力融合为共同的力量。企业的每一分子都有不同的贡献，但是所有的贡献都必须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的努力必须凝聚到共同的方向，他们的贡献也必须紧密结合为整体，其中没有裂痕，没有摩擦，也没有不必要的重复努力。”该书出版于1954年，迄今已近70年。如今读来，依然是字字珠玑的感觉，不禁感叹：真正的智慧，是穿越时空，亘古不变的。这些故事背后的道理，要悟懂，也许只要五分钟；但要真刀真枪地去实践，也许二十年也不够。今天讨论的，无论是萤火虫的故事、母鸡的故事、三个石匠的故事，还是德鲁克那段振聋发聩的语录，与虹桥正瀚“无我”的价值观其实如出一辙。但即便如此，我们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领悟了，更不敢说已经做到了。虹桥正瀚之所以不选择国内通行的、能快速做大的“提成制”模式，而非要选择一条无比艰难、少有人尝试的“纯公司化（绩点制）”模式，其初衷也正如德鲁克所说的，是要建立“让每个人的努力能融合为共同力量”的这么一家“真正的团队”，而不是简单地把很多律师拼凑在一起。当然，我们也还只是在摸索中，不过比别人先走了几步而已。作为规模不大的一家“小所”，虹桥正瀚的复杂商事争议解决能力何以在上海乃至全国取得领先优势？何以近10年来承办5000万标的以上的大案件，在上海一直名列前茅？从相关统计数据可以看出，有一家律所与虹桥正瀚办案量相当，但人员规模是我们的10倍；办案数量唯一超过我们的那家，人员数量是我们的20多倍。虽然我们得益于一些独门武技的加持，但主要还是制度优势带来的，不得不说“真正的团队”所带来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你走过夜路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同伴，只身一人，还完全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的那种夜路。此时，如果有个同伴，你的心里是否踏实很多？如果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走呢？是否可以一路欢声笑语了？做任何一份事业，都如同走一条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通向何方的夜路。是一个人走，还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走，这是一种选择。虽然没有对错，但你的人生经历，也许会完全不同。最后，我还是用大师那段振聋发聩的话做结语，因为它值得你一品再品：“任何企业都必须建立起真正的团队，并且把每个人的努力融合为共同的力量。企业的每一分子都有不同的贡献，但是所有的贡献都必须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的努力必须凝聚到共同的方向，他们的贡献也必须紧密结合为整体，其中没有裂痕，没有摩擦，也没有不必要的重复努力。”对照这段话，1分到10分，以你自己的标准，敢给自己所在的企业、组织、团队打一个分吗？欢迎把你的打分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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